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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站是家x脱轨时代

胡阳x刘光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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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柯施万那天，胡阳把自己捯饬的很利落，他意识到无论合作能不能成，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，更何况他其实对自己的公司很有信心。

出发接柯施万的时候，胡杨收到了刘光芒的一条短信。[加油吧，一定能成功。]

出乎胡阳的意料，柯施万是一个笑起来很慈祥，爱穿中式唐装的老人，一点没有他想的高不可攀不苟言笑的感觉。胡阳和梁志豪把柯施万接到胡阳家里吃饭，席间大家聊得很投缘。

“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吗？”柯施万问道。

“恩，太大了是吗？”

“不不不，我以为你已经成家了呢。”

吴志豪紧张的看了一眼胡阳。

胡阳笑了笑，说：“不瞒您说，我还没成家。”

“为什么呢？”

胡阳心一横说道：“以前没找到合适的，也不想将就，害人害己。”

“恩，你这个态度挺好的，有些人匆匆忙忙的凑合了，到头来其实未必幸福。我知道老有人传说我是一个老古董，很在意合作的人家庭是不是美满，我想你们可能也有这样的误解。”

胡阳点了点头，又赶快摇了摇头。

“其实不是这样，我选择的合作者都是在工作上有能力，在和人交往时讲诚信的，他们的企业也都是行业里有实力有竞争力的。你愿意跟我说实话，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
胡阳抬起头惊喜的说道：“真的？”

“恩，真的，我从不骗人。”

“成，那明天我带您去参观我们公司，看工作车间和成品展示厅。”

“这就对了嘛。”

柯总参观了胡阳的公司，觉得很满意，很有合作的意向，但是他说他答应了刘威也要去他的公司参观，说要等参观完之后，才能做出到底和谁合作的决定。胡阳没理由拦着，他大度的表示当然应该如此，但是心里却无比的忐忑。

晚上胡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，想起那天柯总为他什么不结婚。他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一个疑惑，刘光芒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的呢？胡阳从来不是那种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人，比起八卦别人，他更关注自已，但是事关刘光芒，那也不算别人的事儿了。他敲了敲脑袋，还是别管这么多了，如果哪天刘光芒自己愿意说，那他也愿意去倾听。

胡阳摸起电话，他想起刘光芒的话。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，他说，他可能也在等着你。然后他真的听话的在手机里找到了老头的名字，颤抖着手拨了过去。

一声两声三声，最后终于有人接了，胡阳心里咯噔一下，仿佛被人揪紧了，电话另一头的人没说话，就那么静静的听着。

“老头儿，是你吗？”

电话没人回答也没挂断。

“我想您了。咱们和解吧，成吗？”

然后他听见电话对面一声颤抖的小兔崽子，他的眼泪顿时涌出了眼眶。

 

柯总跟胡阳签了合同，胡阳惊喜的无以复加，不仅为他自己，也为公司，为公司这么多员工。他立刻决定给员工们发福利，又提高了年终奖。在公司里庆祝完了之后，他第一时间打通了刘光芒的电话，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。

到约定好的那一天，胡阳打通了刘光芒的电话，刘光芒那头的声音特别小，是他故意压低了音量，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？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我给你短信。”

短信的内容是：今天本来是许可接孩子，但她晚上有急事，我又在开一个重要的会。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孩子，送到我们公司。许可说她先去接孩子，接到再交给你，你把许可也一起接上吧，她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带走孩子的，得见了我她才能放心。

行，知道了，放心。胡阳简短的回复了刘光芒，就去幼儿园接了孩子。他到幼儿园的时候还没放学，他等了一会儿，看见一个身形苗条穿着干练的女人，在一堆等着接孩子的家长里，显得特别的出挑。

他很难说明那是一种什么预感，但第一眼，他就觉得她有可能是许可。这种猜测又在小宝冲进许可的怀里的时候得到了证实。胡阳走上前去，跟许可打了招呼，说明自己的来意，加上刘光芒也跟许可打过招呼，许可认真的打量了胡阳一阵，就跟着他上了车。

这是胡阳第一次见到许可，她的气质挺好的，典型的职场女性，听许可和小宝的互动，他觉得她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。胡阳克制住了心里的那份不必要的好奇，直到他接到了刘光芒。

许可和小宝下了开车，小宝抱住了爸爸的腿，爸爸爸爸的叫着，而刘光芒在看见许可的时候，显而易见的变得胆怯而局促，他摸了摸小宝黑亮的头发，又讪笑着看着许可，“最近这么忙啊？”

“啊，是挺忙的，你最近还好吧。”

“我？我挺好的。那什么，这位是胡阳，我朋友。”

“你好，我许可。我听胡阳提起过你。”

“你好。”

许可又转头对刘光芒说：“你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，以后多交点朋友吧。”然后转身要走。

胡阳说道：“我们送送你吧。”

“不必了，我打的就行。”

胡阳看着刘光芒，刘光芒摇了摇头。

 

吃完饭胡阳送刘光芒父子回家，站在楼下的时候。胡阳双手插着兜儿问：“都送到这儿了，也不请我上去坐坐吗？”

刘光芒看看小宝，小宝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看他又看看胡阳。他对胡阳说：“来坐坐吧。”

家里的空间还是那么狭小，只是比之前收拾的干净了点，他自己是很习惯，可是也没觉得他家哪儿有值得一坐的吸引力。尤其对胡阳一个住惯大房子来说的人，他家恐怕小的无落脚之地了，可是胡阳还是乐此不疲。

刘光芒给小宝洗了个澡，又给他吹干了头发。然后三个人在客厅看着电视，因为有小朋友，两个人只能跟着看儿童节目。电视里演着海绵宝宝，黄色、粉色的卡通形象在银幕里跳来跳去，小宝看得很认真，两个大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

小宝看的很入迷，刘光芒摸了一把孩子的头发，“再看一会儿等会就得睡了，看精神了就睡不着了。”

结果小宝还没睡刘光芒就先迷迷瞪瞪的靠着胡阳睡着了，挎着胳膊抱着他仿佛把他当成一个大抱枕，胡阳侧了侧身体，让刘光芒能靠的舒服点。不一会儿刘光芒的呼吸变得绵长，然后悠哉悠哉的打起了小呼噜。胡阳有点无奈的笑了，估计等会肩膀又得疼，可是他有点甘之如饴，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，但是面对刘光芒，他那些臭脾气都溜走了，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起的作用真的让人惊叹。

小宝懂事的把电视音量调低了，他坐他的小板凳上转过身，轻轻的说：“叔叔，谢谢你照顾我爸爸。”

胡阳看着小宝懂事的样子，突然有点心疼这个孩子。

“爸爸和妈妈分开之后，他老是一个人呆在家里，我觉得他也应该有自己的朋友，就像我们在幼儿园那样，没有朋友一个人多无聊呀。”

“你心疼爸爸。”

“恩，妈妈说是爸爸的错，可是我还是心疼他。”
“一辈子这么长，人总是会犯错的，就像在一条岔路很多的路上走，总有可能迷路。大人也会犯错呀，可是犯了错如果真心实意的改了，我们还是应该原谅他，是不是？”

小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然后又转身看了一会儿电视，用小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。

“小东西，你该睡觉了。”胡阳对小宝说。

胡阳把手放在刘光芒腰上咯吱他，刘光芒腰上的肉很敏感，被咯吱的很痒，很快就醒了。刘光芒揉了揉眼睛，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胡阳身上，连忙爬了起来。

“你们家小宝困了。”

刘光芒迷迷糊糊的点了头。“恩，我哄哄他，等我一会儿啊。”他站起来，抱着小宝去了卧室，让他躺好，给他盖好被子，然后用低缓的声音给孩子讲了一个温柔的睡前故事。他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低，然后和孩子一起睡着了。

胡阳再去看的时候，看到他们像一大一小两只蜷曲了身体的猫一样，面对面恬静的躺在床上。他那么安静的看了一会，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屋里，给他们盖好被子，把台灯关上了，关灯前，他又看了刘光芒一眼。

他关好了电视和灯，又关好门，离开了刘光芒的家。

胡阳的心境并不平稳，刘光芒的眼睑、睫毛、鼻子和乱糟糟的胡须以及藏在其下的嘴唇，他的颓废和柔软，怯懦和坚强，在胡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，像一支悲伤而悠长的曲子，他甚至知道这支曲子哪一小节是不完美不和谐的。

 

胡阳不打算继续让故事暧昧不明下去了，据他以往的经验，他每次拖拖拉拉的时候，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。

他跟刘光芒说刘光芒还欠他一顿饭呢，问他什么时候能还上？”刘光芒正一头雾水，他就问他：“不是说你换了工作要谢我吗？那我想吃你做的饭，你该还上了吧？”

于是两个人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菜，胡阳把刘光芒带回了他家，他大而空旷的房子，第一次有了烟火气。

油烟机转动的声音，油温上升冒出的烟气，辛香料呛人的味道，料酒的香味，醋的酸味，酱油的豆味，大蒜辣椒洋葱以及肉蛋鱼蔬菜的味道。

一不小心菜做多了，超出了两个人的量了，可是这一天却只有他们两个人。两个人都在努力的吃饭，话就变得很少。

突然刘光芒像想起什么似的，问：“好吃点儿了吗？”

胡阳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后，才笑着摇了摇头说：“我不告诉你。”他只是觉得很幸福，哪儿哪儿都舒坦，嘴里、胃里还有心里。他不在乎他做的好不好吃，手艺进步了没有，只要是他做的就行了。

洗碗的时候，厨房灯突然灭了，两个人愣在黑暗里。看客厅的灯还亮着，胡阳就去拿灯泡，刘光芒就去搬了凳子，正要往上上的时候，被走过来胡阳叫住了。“你等等。”

“又怎么了？”刘光芒愣住了，等着胡阳的下一步指示。

“我来吧，你扶着凳子就行。”

刘光芒笑着摇摇头，扶好了凳子。“这有什么区别啊？”

“以后别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来。做饭你来，换灯泡我来。”胡阳认认真真的说。装好了灯泡，胡阳忽然捂住了肩膀，表情挺痛苦的，嘴里还直哎呦。

刘光芒马上跑来扶他，“怎么了，老毛病又犯了？我看看。”

“恩，犯了。”胡阳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含糊，他看着刘光芒检查他肩膀的焦急样子，把刘光芒抱了个满怀。“可这次不是老毛病。”

刘光芒不自在的推了推胡阳，可胡阳手臂上的力道不容置疑。

“刘光芒，我喜欢你。”

“你喜欢我？”刘光芒怔怔地问。

“对，我喜欢你，我想照顾你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，但这想法在我脑子里存着挺久的了，以后的日子，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。你呢，怎么想？”

刘光芒感觉到难以置信，但他心里的某一处隐隐作痛，这种痛感提醒他，他有的不是麻木和拒绝，而是回忆和感情的撕扯和博弈。他手抵在胡阳的胸前，等待着这场博弈的结果。

安静了几秒钟之后，刘光芒用了蛮力推开了胡阳。“你糊涂了吧？”

“我一点都不糊涂，我说的是真心话。”

刘光芒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冷冷的问：“我们认识才这么些天，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……我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我欺骗了她，这个你想到了吗？”

刘光芒从未想对胡阳隐瞒过这个问题，但是他也没主动告诉他，他觉得也许这也代表他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。可是胡阳没有问过，那他到底察觉到过什么吗？

“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？你喜欢我？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，你喜欢我？我能信吗？你要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，还有今天吗？”

胡阳愣了愣，他一直以来的疑惑被刘光芒以这种口吻解释了。面对刘光芒一连串的问题，竟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。他缓缓伸出手，放在刘光芒的肩膀上，试图安慰他。

刘光芒却转了身，走去拿了外套，让胡阳的手悬在半空中，“我该回家了。”声音恢复了低沉和平静。

胡阳决定不再去谈他自己的感情。“我送你，你这个状态我不放心。”

“别，让我自己走吧，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不放心的。”他惨笑了一下，关了门，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。

这次刘光芒的打车运变好了，他很快就上了一辆车，车疾速的向他家的方向驶去。遗憾、不安和愧疚感随着车速逐渐上升，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纠结在一起。在一切借口的背后，这些情感的来源都是胡阳。

下车的那一瞬间，他以为他要吐了，但只是干呕了几下，一切都是错觉。

 

刘光芒想着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里去，很快就要过年了，年尾的工作也多的要命，他开始没日没夜加班。失之桑榆收之东隅，他的工作变得顺利了很多。

某一天他加班结束正值凌晨十二点时，胡阳出现在了他工作单位的门口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刘光芒提了提斜挎包的带儿以免它从肩头滑落。

胡阳递给他一杯奶茶，“我估计你这时候差不多该下班了，你再不出来奶茶都凉了。”

刘光芒迟疑着该不该接，奶茶就被塞到了他的手里。

“愿意聊聊么？”

刘光芒点了点头。

两个人在广州温和的冬天里走着，珠江新城附近的摩天大楼上彻夜不眠的霓虹灯闪烁着，路上卖潮州河粉和肠粉的连锁店正要打烊。在大剧院看演出的人们早已经散去，只有零星的孤单路人在剧院前的行人道上走过，他们走累了，就在剧院前的环形楼梯上坐下。

“我仔细想过了，你问我的那些问题，其实都不是问题。你非得假设我知道你的那些过去然后推算一个结局。你那么喜欢假设，为什么不干脆假设我们从没见过呢？我遇见你，认识你，喜欢你，这是真真实实的。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，没有先入为主和偏见，也没有虚假的东西，这还不够啊？”

刘光芒被胡阳的坦诚吓着了，同时也很羡慕他，同样是不坦诚的人，但胡阳总算是走在了他前面。

“重要的是，你怎么想，你能接受我吗？”

刘光芒没点头，也没摇头，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。胡阳叹了口气，手指按照眼泪流过脸颊的痕迹摸索过他的脸颊，抹去他的泪痕。

“今年过年我要回家看我爸了，这还得谢谢你。北京的冬天，你兴许会喜欢，你要是愿意，可以抽几天时间来北京玩，我带你去看故宫天坛，去什刹海溜冰，吃涮羊肉，或者就躲在家里吹暖气。”

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
“行，我等你一个答案。”

可是胡阳临行前始终没有得到这个答案，他也就再没多问。

 

刘光芒回了老家，然后提前两天被公司叫回了广州值班。在夜晚街头突然遇上了两个混混似的人，在他从单位走出来开始就跟着他，到了偏僻无人的地界，两个人突然对他拳脚相加。

他自忖没有结什么私仇，却突然想到年前曝光了一家食品黑作坊，那家作坊对他放过狠话。他手脚并用的反抗着，但是双拳难敌四手，还是只有挨打的份。

突然刘光芒眼前亮起了一片白光，有一辆车停在他们前面，让刘光芒有点不敢相信的是，从车里下来的是胡阳。胡阳抡起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就向他们冲了过来，两个小混混一看来人不好惹，就连滚带爬的跑了。

胡阳丢下球杆，把丧家犬一样的刘光芒拉到光亮下，查看了他的伤势。

路灯光下的刘光芒看着又可怜又可笑，衣服乱七八糟，脸上有几块紫色淤青和伤痕，头发支棱着，表情像受了惊的动物，眼神躲躲闪闪。可是胡阳笑不出来。

“走，上医院。”

车上的气氛有点凝重，刘光芒心里总觉得像是做错事了似的，也不敢吱声。半天他才吭叽了一声：“谢谢你。”

胡阳这才带着三分怒气说：“我也觉着你该谢我，还好我来的及时，不然你该怎么办你告诉我？”

“你怎么自己开车了？”

“你管我呢？”

到了医院做了CT又检查了一遍，医生诊断刘光芒只有点皮外伤，就给他消毒包扎，又开了点消炎药，就让他回家静养了。

胡阳报了警，警察很快来了，在医院给刘光芒做了笔录。

回家的路上，胡阳冷静下来，说：“你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把自己钉死在耻辱柱上，你不是都知道错了吗？怎么就不能开始新生活了？你说说你，要是一个人把自己照顾的很好那还行，就现在这样？你怎么好意思呢？”

刘光芒知道胡阳说的没错，他故意没回答前面的问题，只是摸了摸脸上的纱布，“这都是意外，能怪我吗？”

胡阳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，刘光芒吓一跳。胡阳说：“怪我行了吧？”

他侧过身子按住刘光芒，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，他听见刘光芒哼哼唧唧的说：“别呀，嘴里还有血腥味儿呢。”他心里觉得好笑，没理会他这些没营养的借口，终于结结实实的吻上了刘光芒。

第二天刘光芒是在胡阳的床上醒过来的，身边胡阳像是在床上坐了一晚上，刘光芒一醒，胡阳也跟着醒了。他看了看抱着他胳膊的刘光芒，“是你占我便宜啊，你看我这胳膊都被你掐青了。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你说这条胳膊我借你几回了？”

“挺多回了。”

“你知道就行，我这可不是免费的。”

“瞎贫，你想怎么收费，你说。”

“这个，你一辈子慢慢还吧。”

“恩？”

“恩？”

“手机响了吧，是不是警察抓着人了？我看看去。”

“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！”

“什么问题啊？我怎么不记得呢？”

“......刘光芒你别跑！”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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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坑hhh

说小言狗血矫情都行

反正不听不听🙉